急败坏的样子……”
“祖父常说手艺人用不着攒钱,那双手就是他吃饭的家伙。可他走的时候,家里连给他打块石头立碑的钱都拿不出。他打了一辈子的碑,临终前却拉着我的手说:他不要什么形式的东西,只要有个位置,让他即使躺在下面也能看到明桥的山山水水就够啦”
“这个好位置是我特意为我祖父选的,他老人家应该会很高兴了。”魏老师又笑了,“这一次,他应该不会再想打我啦!”
新的坟头前视野开阔,澄澈的湖水和四周青山都能尽收眼底。
这一刻,尤晓莺才真正地明白了土地对农民的意义,它像方远说得是庄稼人的根,但更多的是他们情感上的寄托,迁坟是为了死者,但更大程度上是为了生者。现在,生者必须再次挖开坟墓,也撕开心中埋藏已久的感情。
也许多年后,后代人已经不能准确地理解“迁坟”对于这些库区老乡的特殊意义了,但生于斯、长于斯、欢乐与痛苦于斯的人们依然会时常回想它,思考它,因为它曾触及记忆中最敏感与深刻的地方。
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。
“六几年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困难也没人找我打石头了,刚好地方张罗着在库区建个小学,不能让这里的孩子以后都是睁眼瞎。初二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