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晗偷偷地掀起眼睑,望着对面的男人。
此刻称呼他为少年似乎已经有点儿不妥当,因为他身上有种真让你不得不叹服的气势。
此时,他抬手在棋罐内,中指指腹轻压在食指上,轻轻拈起一枚白棋,这是标准的执子手法。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,此时,抬手、执子,姿态自然而优雅。待这枚白棋被落在棋盘上,动作从头至尾行云流水。
他下棋的模样,处处透着一股矜贵。
颜晗看得有些愣,她不是没见过别人下棋,赢时脸上掩不住的自得,输时气急败坏。可是他从头到尾,都是那样淡漠冷静。
这会儿颜晗垂眸又盯着棋盘看了许久,突然淡笑着说: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样,很适合一句话?”
男人微掀眼睑,一双干净的黑眸,那样淡然纯粹。
颜晗叹了一口气:“杀鸡焉用牛刀。”
她,就是那只鸡。
裴以恒垂眸,面前的人重新低头看棋盘,手肘依旧撑着桌子,只是变成手掌轻压在唇瓣上。今天她长发没有扎起来,披散在肩膀,此时倾泻而下,挡住本来就精致小巧的脸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