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。
明月辉估计这一路上,少年就是这样将病女人一步步推过来的。
“诶,你还记得我吗?”明月辉见少年提着水囊走了过来,摇着手打招呼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或许只是那簇瞳仁里的暗芒,或许只是心中一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恻隐,令她此时此刻站在这里。
少年没理她,一脸冷然地坐在大石上,解开绑在头上的褐色绑带。
绑带浸满了血,一泡进水里,暗红色的血渍一圈一圈蔓延开来。
他额头上破了食指长的一条口子,微微结痂了,看起来深可见骨,异常恐怖。
少年闭目小憩,整个人憋的那口气萎顿下来,仿佛小小的背脊上压了千斤重。
“诶,看不出来,你这孩子还真孝顺。”
明月辉从腰间解除小囊,里面装了些干脯、肚肺等小食,反正她也吃不完,“偷来的馒头给你姨吃,从小就知道尊老爱幼。”
听到某个词的时候,少年猛然睁眼,竟用一种劲劲的神情盯着她,“她不是我姨。”
“啊?”明月辉见那女人也没多老,说是姐大了,说是娘则小了,所以才折中猜了个姨。
“她是我媳妇儿!”少年捏着拳头,眼神里有熊熊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