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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宕到了谷底,蓦然间,额头却有一股冰凉舒适之感拂过。
陈凉真惊异地抬起了脑袋,发现明月辉已坐到她身旁,腿上捧了个小小陶罐,正挽着素手以绣帕往里蘸水,给她擦拭方才的伤口。
“你忍着点,本宫唤人在罐里混了军营里最纯的烧刀子酒,敷起来有点点疼。”明月辉头也没抬,葱管一样好看的手指搅了搅罐子里的酒水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对我这么好?”陈凉真眼睁睁看着那张绣帕,仿佛自己的心也是那绣帕,沉浸入酒中,被那根手指搅了无妄的心神。
她鼻子一酸,那颗心遭浸泡得又沉又醉,“殿下,是我们害了你,是我害了你啊……如果不是我们,你根本不会入宫,也根本不会受这么多苦……”
明月辉抬眸,发现眼前的女孩子那双起了老茧并不好看的手正捂着脸,一声又一声难过地抽泣,“你是我的陪嫁宫女,也只有你与我共患难过来。再不对你好点,万一你跑了怎么办?”
陈凉真愣了愣,这是她第一次听明月辉以“我”自称,她“哇”地一声,哭得更伤心了。
“又怎么了,能别哭哭啼啼的吗?”明月辉很是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泪攻击。
陈凉真睁大了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