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猎犬似的盯着自己,全然看不出前两日嚎啕大哭的可怜模样。他看着那双眼眸,微微上撇,是杏眼又有点像桃花眼,眸色是中原女子中不多见的浅褐色,李英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“你的瞳色较常人浅淡些,母亲可是西域人士?”
谢安的脸色倏地就僵了,这么多年来可能是因为谢一水的授意,几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“母亲”这二字来。沉默俄而,她摇摇头:“母亲去世的早,我对她记得不大清楚了,父亲又很少提起她。”
侯门高姓里头,娇妻美妾如云,得宠一时再失宠再常见不过的事。看那谢一水尖嘴猴腮就不像个长情人,李英知倒也明了两分,见她脸色不好便不再此事上纠缠,原归正传:“黄河灾情严重,我们要逗留一段时日。藩镇军政复杂,河北习俗又与京城大不相同,你少出去走动为妙。否则惹了事……”
李英知看她,谢安木着张脸,干巴巴问:“先生不用多警告我,学生知道万一惹了麻烦,先生一定会‘大义灭亲’的!”
“你怎么能将为师想得如此心底险恶!”李英知痛心疾首看她,“枉我还想你若惹了事被人打死,为师定会将你好生安葬!”
“……”
老天爷究竟有没有长眼!这个奇葩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还没被雷劈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