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大燕已经仁至义尽了。”
顾熙言所言皆是事实,晖如公主听了,当即沉默不语。
过了片刻,晖如公主再抬头,已是面无血色。“就算世世代代的恩怨一笔勾销,我和他李肃也绝不会一笔勾销!”
顾熙言叹了口气,“开国之时,先祖皇帝大败五胡十六国,招降为属国而不杀,此为第一恩。淮南老王爷为平定柔然内乱,还权于公主父王,战死沙场,魂不能归故里,此为第二恩。三年前,金殿之上,王爷自请求娶公主,而非任凭众臣处置公主,此为第三恩。”
“常听闻五胡十六国的儿女最重情谊,难道公主是知恩不报之人?”
这席话说的鞭辟入里,一刀一刀划在晖如公主的伤疤之上。她面色仓皇,笑的凄凄惨惨。
“你们中原的庄子曾说过,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”
“你只看到他对我的恩情,却从未问过我愿不愿!他李肃如同捏死一只蚂蚁,便决定了我后半生的命运!”
“我的悲欢无人能感同身受!我沦落此地,早已不是柔然人。这大燕朝,又有谁何曾真的把我当成大燕人?”
晖如公主极近歇斯底里,她闭上一双眼睛,纤长浓密的睫毛不住的颤动,两行清泪划下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