狩真瞧了一眼王夷甫,怀抱箜篌,一脚跨出门槛,“我这个乡野村夫,今日便会一会腾蛟起凤的京都豪杰!”
“澎!”的一记沉闷重音,谢氏画舫再次撞上商船,船板的裂口急剧延伸,江水顺势疾涌,大半个船身歪倒在江面上,船夫们急着堵住窟窿。
“哪来的贱民,胆敢冲撞燕坞谢家的船驾?”潘安仁立在舫首,厉声喝道。
燕坞谢家船驾,嘿嘿!谢玄翻了个白眼,懒洋洋地躺下来,心知这回是被潘三眼当枪使了。不过呢,瞧一瞧乐子也好,反正天塌下来,自有族里的老家伙们顶着。
四周的乌云业已散去,围观的众人瞧见一场龙争虎斗被莫名打断,禁不住起哄叫嚣,呵斥乱骂。
王导喝住不肯罢休的王凉米,使人放下船锚,泊在原地。他性情持重,觉出了其中的一丝异样,不愿再生事端。
潘安仁目光一扫,突然跳上商船甲板。一干护卫退到舷梯边,守住通往底舱的入口。
“尔等贱民手执利器,莫非图谋不轨?”潘安仁步步紧逼,气势汹汹地走向舷梯,“主事的给我滚出来请罪!”
“潘公子请止步。”一名护卫硬着头皮,拦住去路。
潘安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猛然一个耳光抽过去,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