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夷甫吃了一惊:“原老太君也从博陵郡赶来了?”
青衣小厮答道:“老祖宗是半个时辰前刚到的。”
“哼哼,我们的行程分明早泄露了,真是家贼难防。”支狩真冷笑一声,跳下马车,去后面的车驾搀扶赵蝶娘。
王夷甫神色阴晴不定,原老太君是原氏上一辈硕果仅存的族老,又是十大道门之一,飞镜湖灵犀斋当代掌门的师妹,修为已至炼神返虚巅峰。即使族长原太丘见了她,也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老太君。原老太君虽然久居幕后,不问俗事,但身份超然,说一不二,被誉为原氏一族的定海神针。
“世子还需慎言。这一次,理所当然是潘氏从中作梗。”王夷甫口不应心地道。他受侯爷密嘱,暗中操持世子入京一事,未想最后闹了个满城风雨,路人皆知,连兰陵潘氏也趁势兴风作浪。而原老太君千里迢迢赶赴建康,若说没有原氏族人推波助澜,他自己都不信。
赵蝶娘款步下车,静静地立在侯府门前,像是与两旁雄壮威严的石狮对视。浓重的乌云下,石狮愈显凶狞,怒张的阴森狮口被暗红的宫灯映照,血色斑斑。
“长史大人。”青衣小厮悄悄瞥了一眼赵蝶娘,对王夷甫悄声耳语了几句。
王夷甫神色一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