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无力再去愤怒了,他只是心疼,只是怜惜。他此生拼了命去呵护去守护的东西,却就这样一次次被别人摔个粉碎,扔在泥里。
“骨头!没事的,没事的……”东方彧卿先从花千骨腹部将斗阑干的剑拔了出来,然后咬着牙继续拔白子画的。
花千骨身子一阵抽搐,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带着奇怪破音的低吼,完全不似她平常干净清越的声线。
白子画的心再次狠狠的揪成一团,几乎快不能呼吸。
怪不得她刚刚一直蒙着面用内力说话,原来连嗓子都已经毁了。不用算不用猜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从师兄那日拿着绝情池水来试探他时他就应该知道……
心头又惊又怒又痛,到最后,只剩下悲凉和内疚了,毒药一般大片大片的腐蚀开来。
消魂钉,断念剑,绝情水,她竟是那样,被无情的逐到蛮荒去的。
而他,却不知道?
而他,却不闻不问,坐视不理……
事到如今,他问自己,还能对她狠得下心下得了手么?
东方彧卿扯下斗笠上的面纱,想重新将她的脸蒙上。花千骨虚弱的笑着摇头,如今已经用不上了。她的脸无情的将她心底最丑陋的欲望轻易出卖于人前。她的秘密,再不是秘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