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是他嫡母,又亲手养他成人,多年来含辛茹苦,未有一刻懈怠,不管怎么说,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做不得假,便是母后心内介意他并非亲生,他也只做足了身为人子的本份,晨昏定省,尽心尽孝,只求无愧于心便也罢了,因着这般缘故,赵禹宸这一礼行的结结实实,反而比寻常更添了十二分的规矩。
方太后阻拦不及,只连忙上前扶了起来:“你这孩子,怎的与母后也这般客气?”
“礼不可废。”想开之后,赵禹宸面色温和,他自觉身为人子,窥探长辈心思实在是失礼之举,只是他这读心之术却也不受自个控制,这会儿便主动牵了宝乐,一并往殿内行去。
进殿落座,方太后便面带关怀,叫人送上了她早已备好的药膳,赵禹宸也不推辞,道谢之后,便坐在书案之后接了瓷蛊,一面慢慢用着,一面听母后提起了明日的龙抬头:“因着先帝,宫里也安静了许久,眼看着出孝在即,不如宣了几个宗亲,咱们办个家宴,也算热闹热闹。”
“母后说的是,若是有意,吩咐下头张罗就是。”
这等小事,赵禹宸闻言立即点头,书案后只一张檀木大圈椅,他有意坐到了案后,太后娘娘与宝乐便只能坐到了略远一些的窗下暖榻上,这个距离说近不近、说远不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