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很有些颠簸,采薇坐得不大舒服,好几次忍不住换姿势。也许是她的小动作,被开车的男人看在了眼中,不多久车速便慢了下来,平稳了许多。
英租界和南市城厢北面相邻,车子恰好要从丹桂第一台经过,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都往那栋小楼看了眼。
采薇想起血流满地的“杨贵妃”,虽然过去好几天,可那场面浮上脑海,还是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涌,不由自主喃喃问:“那些乱党杀人放火了吗?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?”
当那戏子在自己耳边小声说抱歉时,她明白那绝非一个坏人,所谓的乱党不过是立场不同,追求的理念不一样罢了。
然而在这个法治紊乱的时代,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。
她听谢煊冷淡回:“我是军人,一切奉命行事。”
没错,他是奉命行事的军人。
采薇忽然又想起,姨婆指着那张老照片说的话——“可惜天妒英才,你这太姥爷未满二十八就过世,身后也未留下一儿半女”。
她心情有些复杂地转过头,去看他。
谢煊的余光觉察到她的注视,微微侧头对上她的目光,她又已经迅速收回了视线。
他现在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,而这样年轻英俊卓尔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