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近在减肉,你又不是不知道,”顾乐飞哼了一声,一屁股坐靠在榻上呼哧呼哧喘气,拼命拿扇子给自己扇风,“你倒好,一大清早就上门扰民,我今日的锻炼还没做完呢。”
说着他换了一个靠着更舒服的姿势:“仔细说清楚,怎么决定跟着韦恺去打南诏了?是你主动要求还是韦恺推荐?封你什么官职,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兵吧?你父亲母亲允许了么?刀剑无眼,战场凶险,此去很可能回不来,你到底想清楚没有?此时还有反悔余地,若等大军开拔你再反悔,那就是逃兵了,要受刑的。”
顾乐飞开口便是一串现实至极的问题,完全没有半点“男儿就该驰骋沙场杀敌”的豪迈之情,那双乌黑的眼珠和以往一样透着冷静甚至是冷酷的光。
齐熠本来就心情沉重,被他这一串问题打击得连头都抬不起,叹气道:“堪舆,你是知道我的,弱冠那年,父亲给我取字‘守成’,我不喜欢,给自己取了一个号‘问边’。宁愿听别人叫我的号,也不稀罕那个字。”
“驰骋沙场,是我从小的梦想。以前不懂事,以为讲义气、打抱不平就是好的,为此没少跟人动手,后来进了十六卫,跟着大长公主晨练夜练、日练月练,方知为兵为将不是容易的事,平时流汗,战时流血。此去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