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现在的状态,邓安很清楚,不是因为手术,不是因为工作,他就是觉得疲倦、烦躁。
    为什么?不知道。他想起在学校时因为学医,顺道修了一半的心理学,那上面说,人的心理,是世界上最复杂最难分析的东西,因为很多时间连自己都完全没有头绪。当时邓安想:我kao,这么无理。
    抽完一根烟,邓安起身打开音响,选了一张舒缓的音乐cd来培养睡意。
    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悠扬动听地在卧室里流淌,邓安闭上眼睛,让整个人放松下来,脑子不由自主地滑过一张又一张的画面。
    小时候和邓跃初次见面,他六岁,邓跃才两岁,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叫哥哥,有些胆怯,父亲拉着自己的手和邓跃的手牵在一起,让自己唤他弟弟。他起先很尴尬,可是邓跃很乖,总是高兴地跟在他身后,高兴地叫“哥哥,哥哥。”也许自己真是遗传了父亲的天性,很快不再责怪父亲,很快便和邓跃妈妈和邓跃相处得极好,四个人在一起,就像真正的一家人,没有任何违和。
    所以邓跃的妈妈格外地喜欢他,因为他那时已经六岁,且早熟,已经颇懂事,普通的小男孩都已懂得要维护自己的妈妈,排斥抗拒别人的入侵,可是邓安却从不曾给她难堪,反而会时时拉着她的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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