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经在某处林间巧遇梼杌,那时他正专注地由一只凤凰身边收取一丝丝缥缈魂魄,他低声呢喃着「白玉”,嗓音轻柔得几不可闻,当那丝散魂窜进他掌中的定魂珠内,他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神情——微微笑着,既温柔又专情。他将定魂珠按在心窝,好珍惜地捧着。
只顾吃的饕餮,生平除口腹之欲外,不曾为其它事情发火,却为一只刀精不惜恢复原形,将她与月读吞下肚里,罔顾她与她的交情——虽然没多深交,但好歹在四凶里勉强算是“姊妹”,没多熟的那种。
四凶到底哪里不好?
至少他们勇于面对欲望与感情,想爱就爱,一付出就是全心全意,不啰唆不矫情,干脆利落。
为什么要因为他们是凶兽,就视他们为毒瘤,非得除之而后快?
想到这里,她的额心又隐隐作痛,忍不住抬起手触摸滑腻的珍珠。
月读在你即将完全成形之前,放入一颗沾满仙气的灵珠:它让你的浊气没有办法扎实凝固。
她愣愣地站着,想象着仍是黑发的他,指间拈着珠子,穿透包裹着她的灰暗瘴幕,将珠子按向她的额心,嵌入一半。
那时的他,定是毫无情绪起伏,就像……在对待一颗石子或是一根木头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