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阻碍,在他指腹靠近下浮生涟漪,修长的指,轻易穿透进来,轻轻梳弄她左颊凌乱腾舞的长发,动作温柔如羽,像是怕极了碰坏她。她反手捉住那截指,不让他走,甚至很坏心的想将他拖进灰雾里陪她,不知是她力量不够,还是他站得太稳,她的奸计失败,他依旧在灰雾外,只有一截手指还在她掌心。
“你尽可能凝聚心神,吸取闇息,调匀体内流窜的邪气,有助于你早日出来。”他说话的嗓音,好似一曲哄人入睡的摇篮曲,说得轻,说得缓,说得无比细柔。
好。你要一直在这里陪我。
“我会一直在这里,等你。”
他没有骗她。
他一直在原地没离开半步,在她看得到的视线范围内。
偶尔,他会沿着谷豁散步,那头曳地黑发远比衣袍更长,拖行在身后,他不绑不束不剪,任由它去。
偶尔,他会在飞瀑下净身,她所处的角度太差,最多只能看到脖子以上的部位,其余的,全被灰雾挡光,她很遗憾什么都瞧不清楚。
但他最多时间还是坐在她身边,噙着淡淡浅浅的笑,聆听她终于能从双唇说出来的言语,轻握她好不容易才能探出灰雾的半截柔荑。
约莫数月,她左半边的躯体完整凝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