宪开口,道出了两人的隐忧:“善刀而藏。”
听到这话,源博雅苦笑道:“谁不想呢?生逢乱世,身不由己。”
又是一轮沉默。
众生皆苦,而有人却欲改写一切,让世间真正海清河晏,再无无根之苦,无妄之灾。
谁也不知道,凭着一腔孤勇,那个人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多久,比起承担重任,私心他们更希望他能够自由。
然而放下二字看似轻如鸿毛,实则重若泰山。
当初贺茂忠行做不到,今天贺茂保宪做不到,源博雅也做不到。
所以他们只能选择交托信任,看着那个人走下去,最多在危急关头扶他一把,让他不至于跌倒在途中。
除此之外,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。
不知不觉间,周围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,一切又复归于沉静,树影斑驳,顿觉寂然。
源博雅这才向贺茂保宪道别,匆匆而去。
……
阿谖好容易熬过了后半场,跟着亲王夫人回到了王府,一路上打着哈欠,泪眼朦胧。
然而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,却看见被子里有一团小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