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已是黄昏,茶坊里没有其他客人。水岸边那只新客船已被移到官家船坞里,水边只有两只客船,船上人也都在吃晚饭了。
    四下一片寂静,五子围坐在临河那张桌边,都默默不语,只有棋子田况手里捏着一白一黑两粒定窑棋子,不停地搓动,发出一阵阵刮心的挤擦声。墨子江渡年听得不耐烦,朝田况横了一眼,田况忙停住手。
    郑敦静得浑身不自在,端起茶盏,喝了一口茶,滋溜一声,格外响。他忙一口咽下,喉管里却又咕噜一声,他越发窘了,忙擦了擦嘴。
    江渡年忍不住气闷,开口道:“郎繁怎么会去应天府?”
    简庄端坐在上首,拧着眉头,不说话,乐致和见简庄不发话,也便继续默然。田况则叹了口气,眼珠不停转着,在苦苦寻思。
    郑敦低声道:“章美仍不见人影,下午我连跑了两趟,他的舍友仍说没见他回去。”
    田况一向说话慢,他徐徐道:“郎繁恐怕是觉得不放心,才去的应天府。”
    江渡年立即问道:“他不放心什么?”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不过总有什么让他不放心的地方,他才会去那里。”
    “不管什么事,至少也该跟我们讲一声。”
    “也许是事出突然,来不及跟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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