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。这些年他眼见国家积弊越来越深重,不变法,只能危亡。在他看来,病不在变法,而在新法推行不力,不当。
    在殿试卷文中,宋齐愈以滔滔数千言,力主这一点。但他知道,就算天子读到,哪怕认同此理,恐怕也不会再重视,更不会施行。不过,宋齐愈早已想好,当效法王安石,平心处世,静待其时,因此并不以为忧。
    让他忧的,是章美。
    回想起来,他和章美几乎事事相反——
    出身,章美家是乡里巨富,他却生于小农之家;性情,章美持重沉稳,他却生性飞扬不羁;读书,章美重经文古义,他则重义理独见;为人,章美谦和谨慎,他却洒落随性;至于政法,章美主旧,他主新。
    如此冰炭一般,竟能成好友,而且自幼及长,形影不离,相交近二十年。
    最怪的是,一直以来,他和章美竟很少分歧争论,一直畅谈无碍,十分投机。以至于很多时候,双方还没开口,彼此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。直至到了京城,进了太学,两人的分歧才渐渐显出来。
    早先在县学、府学,宋齐愈始终觉得周遭人眼界太窄,除了章美和郑敦,难得找到其他相知。到了京城,宋齐愈顿觉心胸大开,天下英才豪雄汇聚于此,即便在市井之中,也常常能遇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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