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小就在水里玩,水性很熟,他估计着父亲落水冲走的位置,拼力游向河中央,不住伸手摸寻父亲。
    竟被他估计准了,右手碰到了一个东西,是身体、衣襟!
    他忙伸手去抓,但水势太急,只抓住了一串硬物,是钥匙。他右手死命攥紧那串钥匙,左手随即去抓父亲身子,却只摸到了父亲的腿,太滑,没能抓住。右手被钥匙绳勒得生疼,他咬着牙死命拽住,想往回拉。可一用力,手中忽然一松,钥匙绳扯断了,他惊喊了一声,猛地呛到了水,等要再去摸寻时,父亲早已不知被冲到了哪里。他自己也被急流冲向下游,这时才发觉自己恐怕也要死掉,求生之念猛地涌起,他忙把那串钥匙咬在嘴里,拼力向岸边游去,幸而上游冲下一根大树,他攀住树枝借着力,才费力游到了岸边。
    上了岸,他攥着那串钥匙,望着大雨漆黑的河面,号啕大哭。
    哭得再哭不出来,他才湿淋淋往回走,幸好他卧房的窗还开着,他就从那里悄悄爬进去,把湿衣裳脱下来晾在椅背上,摸黑钻进了被窝,后娘并没有发觉。
    那年,他七岁。
    彭嘴儿回去想了一夜,总算想好了一套主意。
    康潜已经死了,他其实可以正正当当把春惜娶过来,不过春惜的双亲仍在,他们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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