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娘和儿子,忽然间恍惚起来。娘很陌生,万儿更陌生,连自己,也觉着陌生。但方才为何那样忧急?自己何止没能斩断尘缘,血脉尘根竟一直藏埋心底,如此深固。一时间,他不知是悲是喜,怔在那里。
    “伯母……志归?你回来了?”是刚才那声音。
    张太羽抬头,是朱阁,当年县学的同学好友。白脸,修眉,细长眼,衣着鲜明,比当初多了些华雅之气。听他叫自己俗家旧名,张太羽越发觉得陌生,茫然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朱阁挤进来,查看了下万儿,安慰道:“是昏过去了,应该没有大碍。”
    “大夫来了!”有人叫道。
    一阵马蹄声,停在人群外,人们赶紧让开一条道,张太羽见一位老大夫慌手慌脚下了马,踉跄着赶了过来,是鱼儿巷的葛大夫,在这一带行医已经几十年。葛大夫看到张太羽,一愣,但随即过去俯身在万儿身边,探鼻息,听心跳、摸脉息,又伸手在万儿手臂、身体上轻摸了一圈,才用那老哑嗓言道:“性命无碍,除了脑后,其他伤还看不出来,只能等醒转来再看。先找块板子来,把孩子搬到床上去。”
    他娘听了,又哭起来,挣起身要去找木板。
    “我家有。”一个小伙子转身跑进对面食店的厨房,很快挟了一块晒豆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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