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不久之后,有天他和堂兄赵不尤、左军巡使顾震相聚喝酒,席间顾震说起前一天办的一件案子,案子本身并无奇处,一个人在一只小船上,用一方砚台砸死了一个术士。让赵不弃心惊的是凶手名字:丁旦。
这一年多,张太羽一直在终南山苦修,乍返红尘,触眼都觉得累赘繁乱。
家中早已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。娘做酱豉,屋里浓浓一股酱味,阿慈又不在了,不但东西凌乱,几乎所有什物都蒙着油黑的灰腻。晚上躺在自己原先的床上,被褥虽然不算脏,却也散出霉味。
三年前,他出家为道,正是由于受不得这酱豉气味。父亲死后留了些田产,虽然衣食不愁,却也算不得多富裕,因此她娘才操办起这酱豉营生。家里到处是酱坛豉罐,满屋酱豉气味,连衣服上都是。他去学里,同学们都叫他“酱豉郎”。他憋着股气,勤力读书,想挣出个功名。然而,他于读书上似乎始终缺才分,无论怎么卖力,总是不及别人。在县学连考了几年,都没能考上府学。
正当灰心失意时,他偶然碰到了顾太清。顾太清是他县学的同学,也是学不进,见天子崇奉道教,就出家做了道士,后来又设法投靠到天师林灵素门下,得了不少富贵。张太羽见了很是动心,又经顾太清劝诱,便也决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