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何涣张开仍肿的嘴唇,却吐字含糊。
“葛大夫说这两天别乱动,你要解手吗?”
何涣慌忙摇头,想说“不”,肿嘴发出来却是“勿”。这两天自己都躺在床上,难道解手都是……他心头狂跳,脸顿时涨红。偷瞧了阿慈一眼,阿慈脸上却仍淡静,轻步走过来,扶住他的肩膀,“那还是躺下吧。”
微凉细柔的手指一触到何涣,何涣顿时没了丝毫气力,老老实实重又躺了下来,眼却始终望着阿慈。阿慈也望了他一眼,随即侧坐在床边,目光似怜似怨,看她侧脸和身子都如此纤瘦,何涣心里顿时涌起惜护之情,忽然不愿说破自己身份,只愿做她丈夫,好好怜她护她。
这种心情从未有过。
他自幼读书习礼,又喜欢独自想事,很少和其他孩童玩闹。年纪稍长,连亲族中的堂表姊妹们也难得亲近。进了学之后,更未接近过其他女子。来到京城,偶尔也会被同学邀去坊院里吃酒寻欢,那些歌女艺妓,虽然也有色艺俱佳、清丽出众的,但他一来拘谨腼腆,不像同学那般能尽意嬉闹调笑,二来心里总是有些拒意,那等女子毕竟是为钱赔笑,难得见到真情谊。
说起来,除祖母、母亲和仆妇外,阿慈是他至今走得最近的一个女子,近到长大后连母亲都不曾这样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