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。
    正屋里烧着几对高烛,很亮堂,那张黑漆大桌上摆了十几样菜,魏铮独自一人坐在桌前,两个小妾站在他身边静悄悄服侍着。
    魏铮正夹了一筷子鹿脯放进嘴里,他一直爱独自慢慢进餐,虽已六十多岁,牙却坚牢,咬得嘎吱嘎吱响。
    魏猪倌知道叔父吃饭时最恨有响动,便站在院子里不敢进去。
    “大辛吗?”叔父忽然高声问道。
    “叔父……是我。”他惊了一跳,黑暗中叔父怎么瞧见的?忙快步走到门边。
    “这么大的事,不赶紧来报,瘟死在城外了?”
    “叔父,”他一愣,“您已经知道了?”
    “找两个人,把那个姓冯的瘟崽子给我绑来!”
    “冯宝?”
    “还不快去!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邱迁又赶到甕市子街横巷,楚三官躲在街边那棵大柳树下等他。邱迁看他那副轻滑样儿,又有些不放心:“你先等等,我去姐夫那里说一声。”
    他骑驴先进巷子来到姐姐家,家里仍只有小茗一个人,其他人一个都没回来,什么信儿也没有。他叹了口气,找人要紧,只得信一回楚三官了。他回到巷口,叫楚三官一起进到旁边一间茶肆,茶肆主人和冯赛往来亲熟,邱迁也常和他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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