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忽然提高音量。
“是。”
“至于猪行和鱼行的事情,关及汴京百万官民饮食,都是天大的事,耽搁不得,也只能给你三天时间。”
“是。”
邱迁跟着楚三官,来到景灵宫东门的姜行后巷,才到巷口,邱迁的心又怦怦跳起来,他知道芳酩院就在巷子里左边第三个院子。他曾独个儿偷偷来过好几回,装作行路,走过芳酩院,向里觑过几眼。
那还是两年前中秋,汴京各大酒坊的新酒酿成,照例要办开沽会,各个酒坊向官中进呈一色上等酒。每家都雇请社队鼓乐,沿街争胜。队首都是三丈多高的长竹挑起白旗布牌,上写“某库选到有名高手酒匠,酝造一色上等辣无比高酒,呈中第一”。几个锦衣壮汉挑数担呈祥新酒,乐队跟在后面击鼓奏乐,各色社队竞相逗趣,糖糕、面食、车架、渔父、出猎、台阁……而最打眼的则是官私妓女——每家都要争请名妓压阵,银鞍闹妆马匹上,名妓们头戴花冠,身着花衫,或执花鼓,或捧琴瑟,引得满街人争看。
邱迁当时先也只是瞧热闹,然而,第三队过来时,他一眼看到了顾盼儿。
顾盼儿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戴镶金坠玉的花冠,只用一根红丝绳扎了个斜山式乌油发髻,上面插了六朵粉艳鲜绽的芙蓉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