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尝过什么艰难。这两个月,家业陡然败落,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舒坦惯了的,整天除了哭啼抱怨,再想不到其他法子。他备了两个挑子,让两个儿子跟自己一起挑着馒头去卖,两人死活不肯去,痛骂了两顿,才别别扭扭听从,可卖一天回来,连十个馒头都卖不掉。看这样子,一旦自己亡故,他们恐怕连乞丐都做不来。
罢了,罢了!他告诉自己:这罪业就由我一个人承担。
“相公,刚才有个人送来一包东西。”
“什么人送来的?”
“街口崔家茶肆的伙计阿五,说是一个客人让他送过来的。”
冯赛回到家里,刚进门,阿山就取出一个包袱。冯赛忙走进堂屋,就着灯光一看,旧灰布包着,方方正正,有些沉。他忙解开包布,里面是一个朱漆镶铜的木盒,没有锁,打开盒盖,里面齐整放满了纸钞,最上面一张白纸,粗粗斜斜写着几个大字:
魏阑、魏阙乃我所杀。莫冤平人。朱广
冯赛一惊,魏阑、魏阙正是猪行行首魏铮的两个儿子。他忙看那些纸钞,是官府今年新印制的便钱钞,一沓一沓用红丝绳拴着。他取出一沓,大致一数,每张都是十贯的额,一沓一百张,一千贯。盒子里共有二十沓,总共两万贯,刚好是两千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