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这样啊,你牙绝一句话,汴京十万银。怎么轮到我这里,便要闪人?这是欺负我们小地方的人?”
冯赛的脸腾地红涨,作牙人十几年,他从未失信于人,这回却真正忘了这事。他忙连声道歉:“龚三哥,是我不对。待我处置完手头的事,一定替龚三哥做成象牙生意。”
“这汴京城是你的地头,话都是你说。领教了这一回,再不敢指望
第二回!多谢冯大官人……”龚三沉着脸说完,随即变作笑脸,对身后几个人道,“各位老兄,咱们去见汴京炭行行首去。”
冯赛看着他带着几人向城里走去,心里一阵阵沮丧,兵败如山倒,我冯赛这回真的要跌碎、摔烂,一片都不剩么?
他本也要进城,但龚三在前面步行,自己骑马过去,若见到,越发难堪,便掉头往虹桥方向走去。
失魂落魄,刚走到虹桥口的十千脚店,旁边一人唤道:“云水!”
“云水”是冯赛给自己起的字,寄寓行云流水之意,只有至交好友才知道。他一转头,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牵着个四五岁的孩童,微笑着迎了过来,身穿石青长衫,头戴青布头巾,面容温和,气度淳雅,是十千脚店的店主周长清,那孩童是他的孙儿。
冯赛初来京城,就投宿在十千脚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