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汴河,那时已经冰冻了吧?”秦广河又问道。
“嗯。每回冬天最繁难便是这一段。春夏只需要半个月,到冬天就得一个月。”
“那些河冰是汴河都水监的人来凿开吧?”
“嗯。都水监派两只船在前面破冰,我们跟在后面。每天只能行四五十里。”
“夜里呢?就泊在岸边?”冯赛问。
“嗯,这一路,人都不敢离船,歇卧都在船上。两个军头各带二十五个厢军,轮流守夜。”
“吃饭呢?”
“每船一个伙夫,就在船上烧煮饭食。连我也只能跟着一起吃,看着岸上酒肆里好酒好肉,也只好白吞口水。一路心都悬吊着,到了京城,交给左藏库后,才能睡个安生觉。这差事实在苦哇。”
“一路也不吃酒?”秦广河给杜赫满上酒。
“事关性命,哪里敢吃酒?”
“那今天就好生痛饮一回!”
皮二出了南薰门,一路向南,经过麦稍巷口,走到太学东门旁边的法云寺。这寺不大,平常并没有多少香客。皮二径直走进寺门,绕到寺后一座小院,一眼看见一个头陀正蹲在井边,拿着根棒槌正在捶洗僧衣,便笑着走了过去。那头陀名叫铁智,三十来岁,高颧骨,尖下巴。听到脚步声,他抬头一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