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无数的酒,唯有那一回最暖心肠。”
    “这点小事亏他还记着。”
    “一顿酒自然算不得什么,难得的是情谊。听展兄说,那天钱兄知道展兄的凿冰船要到,特地在寒风里等候?”
    “哈……”钱六脸上微颤了一下,随即笑道,“也不算特地,只是碰巧。”
    “钱兄过谦了……”冯赛也笑道,“展兄交代的差事算是了当,就不耽搁钱兄正事了,在下告辞。”
    “好,天黑,冯兄路上当心些。”
    冯赛拱手告辞,驱马回去,心里默想:钱六刚才神色微变,若真是出于朋友之谊,又何必变色?看来去年底他在岸边遇见都水丞展究并非偶然,而是有意等候。
    难道早在谭力截断汴河炭源之前,汪石就已经买通了考城税吏?钱六在二里外“偶遇”展究的凿冰船,难道是汪石安排的?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由?为阻住广宁监那纲新钱?但正如周长清所言,阻住那纲钱船有什么用?钱纲有几十名士卒把守,那纲船也顺利到了汴京,并没有发生任何事。
    冯赛想不明白其中究竟藏了什么隐秘,他想起上回来考城使过的小厮屈小六,那小厮心思腿脚都灵便,可以再请他帮忙查一件事。
    于是,他驱马赶到上回遇见屈小六的那间茶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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