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轻启朱唇,嗓音沙哑,“我来送送她。”
秦姑娘点头,安慰她道:“她离世时并无伤痛,也算善终。”
女子轻咬朱唇,黑漆漆的眸子泛着水光,“她真是天下第一狠心之人,仍不愿原谅我!”
秦姑娘陪着她掉泪,沉默半响,轻声道:“一直以来,她从未改过绣庄名字。”
“当真?”女子抬头,期待地看着秦姑娘。
秦姑娘点头,她不能原谅的,只是她自己而已。
女子止住泪,问秦姑娘:“听说,你要一直留在绣庄?”听见秦姑娘答“是”,女子又说道:“当初留你下来,是不放心她,是建议,不是命令,却禁锢了你大半辈子,现今她已经走了,你不必再如此执着。”
“我习惯了。”秦姑娘轻声回答,心里发涩。
年轻的时候,她曾想进宫,也想回家侍亲,想过许多,却哪里都去不了,到了现在这把年纪,父母早已作古,亲戚疏远了,便亲密似她,当初同桌而食、同床而眠的小姐,如今面对面坐着,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。
老了,哪里都不想去。
金针娘娘生前的资产,由秦姑娘全权处理,一些常用的轻便东西分给绣庄绣娘和朋友们留作念想,几处房产全变卖折现,捐给各个道观。金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