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团棉花,低气压积云范围极广,把她嗓子眼和鼻子都堵了个结实。
但她睡得太短,现在才刚过零点,在客厅只听得到王爸爸极大的鼾声和间歇着响起的王柏微弱的鼾声,两人竞赛似的,此起彼伏,犹如蛙鸣,高高低低地钻到她耳朵里,音波变身为啄木鸟,把她的耳膜当树干笃笃笃啃个不停。
“要了卿命了……”王满心想,在屋子里转了几圈,也没摸清楚家具搁置路线图,硬是找不到热水壶在哪儿,难受得浑身虚脱,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被塞紧了壶嘴的电热壶,全身血液都已烧开沸腾,可没有壶嘴透气,现在濒临爆炸边缘了。她扶着膝盖蹲了下,让眼前恢复清晰,爬到沙发上坐着,张大嘴艰难地喘了几口气,总算不至于窒息而亡。“啄木鸟”逮空休了个假,正好让一声轻微的“咔嚓”声趁机传达进来。
“对了,隔壁有熟人。”王满乱成毛线团的脑子想道,“这是开门的声音,要不去碰碰运气?”
她琢磨了下门锁,打开时还没忘记先开小缝探探虚实,正好看到楼梯上坐着的周和,长舒了口气,投奔向他:“壮士,救命!”
周和原本面向墙壁在发呆,他妈这段时间特忙,差不多这个点才回来,为了每天好歹都能见妈一面,他睡觉的时候会定一个闹钟,半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