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容含笑看她一会,轻启薄唇道:“方才可是害怕了?”
“……有点。”卫夕愕了愕,如实说道。
见她敛眉嘟嘴的模样甚是委屈,牧容心性袭来,轻快的揶揄起来:“真是难得,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密探竟然会害怕。”
“嘁,密探也是人好吗?恐惧是人的本能,只不过有人会或多或少的压抑它而已。”卫夕嗟叹不已,忽然想到了那些倒在自己绣春刀下的亡魂,神色随之沉了沉。一个守法好公民真的成了侩子手,她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双手,心头说不出的怅然。
许久后,她话音里甚是落寞,垂着脑袋,看不清她的面容,“大人,杀了人是不是注定当不成好人了?”
这个突兀的问题让牧容愣了一记,眸中闪过一股异色,稍纵即逝,变得脉脉轻柔。这样迷惘的疑问他格外稔熟,在他亲手杀掉第一人时,他也这么问过骠骑大将军。
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大雨瓢泼的夏季,那名敌国探子双眼圆整的倒在他脚下,脖子里噗噗地往外喷溅着血花。
心头稍感压抑,他深吸一口气,呶嘴示意了下墙壁上的影子,似安慰她,又似在安抚自己:“光明照在你身上就会投下黑暗,好人和外人的定义无非就是对方有没有触及到你的利益。一旦有损与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