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有多脏,能住人吗?”“你看看他穿的衣服,是怎么有勇气出来见人的?”
江余隔得远,谢武甫耳力向来好,隔得又近,听得很清楚。他看看自己的衣服,一身陈旧玄衣,且裤腿上沾满了许多泥水,而王易安的裤腿也好不到哪去,在细雨里走了好几个时辰,心里旋即浮起悲凉之意。
他适时扶住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让她低头:“你看到你衣物有多脏了吗?”
王易安低头看了几秒,然后抬起头毫无情绪地对上他的眼:“嗯,蛮脏的,可是那又怎样?”
“你这么脏的衣服都穿了,你凭什么说别人的家脏?你说说别人前能不能先看看自己?”
“我看了,我看了,你可不能污蔑我……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?”王易安脸上严肃中带有不解:“我的衣服只是脏一时,贱民却是贱一辈子,他们的家自然也是脏一辈子,我和他们从来都是不一样,根本不能相提并论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你和他没什么两样,穿着一样的破旧衣服。”
谢武甫沉默良久,王易安是什么人,他最清楚不过。
小时偷针,大时偷金。
他怎可因为王易安一时兴起,流露出来的善意,就忘了她的本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