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。
无事献殷勤,自然不寻常。
燕灼华看了一眼满院的黄金,淡淡道:“堂姐破费了。”这些黄金堆在一起,真的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——金山在燕云熙这里竟已经不只是一种形容夸张,而是切切实实的东西。
“我从道观来,迟了一日,对不住妹妹了。”燕云熙大方得眼都不眨,她爽朗笑道:“走,吃茶去。”仍是有种主人般的理直气壮。
燕灼华微一点头,一面同燕云熙并肩走入内厅,一面暗暗琢磨着她的来意——直觉上,燕灼华已经猜到了几分。
燕灼华对这个堂姐最鲜明的一点印象,就是在小时候躲在九天御龙殿多宝格后昏暗的角落里,透过架子之间小小的空隙看父皇与大臣议事时留下来的。那是天纲十年的冬,父皇已经病了有些日子,整个九天御龙殿里终日萦绕着药材清苦的气味,暗沉沉的光线里,那个被人叫做“谢首辅”的老头忽然跪倒在龙榻前,伏地大哭。她那时候不过七八岁年纪,被骇了一跳,登时将手中正转着玩的琉璃珠子跌落在地上。
五彩斑斓的琉璃珠子一路跳跃着滚出多宝格,落到那老头身边去。老头大哭的声音与琉璃珠砸在金砖上的清脆声响合在一起,汇成一种凄厉的和音,衬得整个九天御龙殿死一般沉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