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泽昭脑中空白一片,觉着耳朵也不灵光了,听徐璟说话如同隔着一层似的。
徐璟看他一眼,兀自叙道:“先帝在位时,有一名臣姓伍贵名延宗,博学多闻,家学与道家有些渊源,能测乾坤卦。前朝即将覆灭之时,乾坤卦开,卜得先帝有帝王命数,遂进言谏之,从龙左右,忠心辅佐,是谓“一卦定天下”这些,二郎想必听过吧?”
郑泽昭懵然点头,想了想说:“伍氏一门乃开国之臣,凡世家子弟,恐无人不晓,我听闻过并不奇怪。”
他嘴上虽这般说,心下却忆起幼时老太爷时常与他说到伍家,说完便会长叹一声,问自己有何看法。他若赞赏,老太爷便会蹙眉教训,说伍氏一门不过巧言惑君之辈,实无将相之才;可他若出言贬折,老太爷又会大怒斥责。
当时曾甚觉奇怪,但毕竟年纪尚幼,未作多想,而等他年长些老太爷倒甚少提了,之后伍氏灭门一案被人渐渐淡忘,也不再复“乾坤卦,定天下”之说。
如今细细想来,郑泽昭不禁面色微变,冷言道:“我自一出生便是在郑家,父亲是郑家长房嫡子,母亲出自琅琊王氏,我的名字亦在族谱之上。王爷眼下只凭着这几件冷物,便说我非郑家所出,而是伍氏之后,未免有些荒唐!”
“荒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