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瞧妆面,直到太阳慢慢升起,瞧着快巳时了,她才不紧不慢地叫人准备车马,往外走去。
影壁处崔进之已等了两刻钟,他有些不耐烦,眉皱着,闭着眼似在闭目养神。
李述走近了,看到他眼下微微乌黑,似是近来没有睡好。
李述依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时候,那年偏僻荒远的宫殿中,杂草蓬勃生长,她被人遗忘在荒僻的宫殿里,几乎要被杂草埋没。华贵的少年郎走了进来,满院的破败中,他是唯一的蓬勃生气。
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,相貌依稀能与记忆中那张少年的脸重合起来,可那股蓬勃的少年生气却完全被消磨。
如今他深锁眉头,像朝堂上任何一个老谋深算的官员一样,在谋略与政事中浮浮沉沉。
十年过去了,李述再也不是偏僻宫殿中不受宠的庶女,崔进之也从一个浪荡少年郎变成了沉稳的模样。
李述回过神来,见崔进之已然睁开眼,他目光深深,定定看向她。
这样的目光寓意很明确——他有政事要与她商议。
李述则冷淡地点了点头,道,“走吧”,说罢迈步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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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马驶过十三王坊宽阔的街道,声音粼粼,愈发趁得车厢内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