巍巍对正元帝行礼,“陛下”,又对李述道,“平阳公主也在”,李述则回以微笑。小黄门忙端来小圆凳,扶着他坐了下来。
郑仆射端着一张八风吹不动的老脸,嗓音苍老,“陛下,老臣想说说新科状元沈孝的事情。”
正元帝脸色不辩喜怒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自己听进去了。
郑仆射继续道,“陛下诏书里说的是,沈孝是个有才华的,只是老臣觉得凡有大才者都性子傲,须得磨一下性格。故老臣和门下省同僚商量了一下,觉得若直接让他进门下省做给事中,这实在是恩宠太过了,怕压不住沈状元的傲性子。”
“岭南道多地县令空缺,状元郎既有大才,不妨让他去地方上历练一番,将一身筋骨磨出来,三五年后若做出一番政绩来,到时候陛下再将他调回京师,重用于他。”
李述在心里嗤笑一声,官场的人就是有这点好处,甭管心里想的什么损招,说在嘴上都是一派冠冕堂皇。
历练?
岭南道那可是蛮荒之地,不通教化,流放的人才去那儿呢!说的好听是三五年后调回京城,可到时候郑仆射随便使些小手段,沈孝一辈子就交代在那里了。
十年寒窗又如何,抵不过人家一句轻飘飘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