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扶着从地上站起来。她怀了孕不能久跪,但论理她该跪在地上,于是每日便只跪两个时辰。可就是这两个时辰,十余日下来,也已经让她吃不消了。
“我拿了热毛巾给你好好敷着,”蒋妈妈一路把她搀回去,“这天寒地冻的,要是伤了根本,轻易好不了。”
春时跪得满面苍白:“这也是我应该的。妈妈,回头给我煮碗安胎汤来,我觉得肚子不大舒服。”
蒋妈妈立刻惊慌起来:“哎呦我的小祖宗,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?七八个月的时候最危险,有点什么你都得告诉我!安胎汤哪够,我去请大夫来。”
春时哎了一声,就见蒋妈妈飞也似的朝门外去了,只得摇摇头坐下。其实她没那么难受,只是心里有点不安稳,总觉得这孩子好像随时随地都要蹦出来一样……
杨氏和林氏站在门口,望着空空荡荡的灵堂,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。她们年纪都大了,熬了这许多日,彼此都是面色惨白。
因为曾氏临终前那一席话,林氏心中一软,上前道:“大嫂,你脸色瞧着不大好,快去休息吧。”
杨氏亦朝她一笑:“多谢弟妹担心,按照之前的约定,我们就将家产一分为二吧?”
林氏道好,便见杨氏身边的于妈妈捧上一本册子来:“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