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禾意识不太清醒了,他本能的感到释沣这里是安全的地方。
黑渊谷里飘满花瓣的冰冷溪流,光着脚丫踩过洞府里的蒲团,柔软的脚底忽然碰触到释沣散落的头发……圆乎乎的团子毫不犹豫扒拉着释沣的膝盖往上爬,然后缩在释沣胸口安安安稳稳的打着小呼噜睡熟。
一转眼,常开不败的花树,变成了枯枝败叶。
山谷里静寂无声,只有一座坟墓。
他破天而行,从仙界来到黄泉,三生石不应,奈何桥不现,望乡城里纸钱飘摇,只有那个人转过身,自迷雾里走出,朝他微微一笑。
——无论如何,师兄都在这里。
陈禾模糊里听到银鲤鱼的叹息声:
“你看到的忘川,是无边无际?”
“……”
“奈何桥越宽,人心越是豁达,毫无牵挂,没有因果,反之心胸狭窄,冤孽缠身。至于忘川河,几步就能走过的人,没有不舍。”
“你的欲。望太多,执念太深,连忘川都没有边际。”
陈禾听到自己冷声道:“那又怎样?”
他用不着来生,不需过那条河。
“你求得太多——”
陈禾蓦然睁眼:“但我求到了!”
云栾山华盖状的紫云,似被长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