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了下,仍追去刘泠,“有些事,我总要说清的。”
沈宴沉着脸,蹲在那口大锅前。热水滚滚,蔬菜等在他手下渐烧焦,他也纹丝不动。锦衣卫沉默不语,没有一个人敢看沈宴,敢向沈宴投去同情的眼神。
但这种彼此皆知的默契,更让沈宴难以维持自己的冷静理智。
他何时受过这么大的侮辱?
和他前一刻还在说说笑笑的人,下一刻……
沈宴闭目,手覆在面上,手上青筋暴动,终是让自己忍了下去。
夜雨敲着房檐,檐下四角铁马撞得叮当。风声和雨声纠缠,混唱着不知名的小夜曲,时大时小。夜色如墨,水气扑鼻,白衣姑娘挽着秀发,星眸轻抬,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出神。四面好像都是群山,伸开手掌,好像万象千山一瞬间皆能握住。但实际上,它们遥远的,要走很久都赶不到。
就像她那些已经逝去的少女时光。
岳翎和陆铭山是青梅竹马。
那时候她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小女孩,陆铭山也不是现在的“陆公子”、“陆三爷”、“陆家人”。他只是一个寡妇生的没有爹的可怜孩子而已,全村人都笑话他,瞧不起他。
有说他长得像小姑娘、没出息,不然哪有男孩子眼角下有泪痣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