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韶吾背着手,下巴指向地上画卷,“收拾了画卷、信函交给德卿、孝卿,叫他们两个拿去,给谢家街坊、亲戚送去。”
“是。”念慈捡起一面牙白包袱皮,就去收拾地上书画。
“韶吾!”屋子里,刚刚敷药的凌尤胜一拐一瘸地扑出来,抓着凌韶吾臂膀,口齿不清地说,“韶吾,不能、不能赶尽杀绝……不……”
凌韶吾嫌弃地避开,冷冷地瞅着一个趔趄后搂着柱子站着的凌尤胜,眼前滑过凌尤胜将他扛在肩头亲手给他制作竹蜻蜓、将他夹在腋下奋力登高远望的慈父模样,藏在背后的手握成拳头,嘲讽地说:“父亲还真是长情。”
凌尤胜惶恐地望着陡然变了一个人的儿子,又巴巴地看着抱着一堆谢莞颜曾做过外室证据向外走的念慈,手抠着柱子,结结巴巴地说:“韶、韶吾,我虽不喜欢你们母亲,但父亲待你们兄妹,却是真心实意……”
“那又怎样?你将那女人藏在子规巷里,又娶那女人……母亲的死,当真跟你没关系?”凌韶吾狠狠地瞪着凌尤胜。
凌尤胜心虚地狡辩,“韶吾,你别血口喷人,这样大的罪名,为父……”
“回房里歇着去。”凌韶吾抓了凌尤胜臂膀,用力地向房里推搡,将他推进门槛,便猛地摔下帘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