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眉头紧皱,昏厥之中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上肮脏的被子。
“钱世侄,又受了什么刑?”秦勉皱紧眉头,一脚踩在车辕上,探身轻轻地掀开被子。
“嘶——”地一声,凌咏年、莫思贤并马车边的秦征、莫静斋、莫谦斋统统倒抽了一口气。
钱御史乃是凌咏年大儿媳妇兄长,凌咏年立时气愤地攥紧拳头。
“曾大侠,这——”秦勉面沉如水地看向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曾阅世。
三十而立的曾阅世怀中抱着一柄黄铜宝剑,满脸风霜地轻轻点头,“狗皇帝对钱少爷用了宫刑。”
宫刑!围在马车边的一众子弟登时恼怒起来,个个咬牙切齿。
“那狗皇帝实在残暴!”
“善恶到头终有报,老天肯饶过他,我们也要将他挫骨扬灰!”
……
关绍握着满是伤痕的拳头轻轻咳嗽。
莫谦斋眯了眯眼,拉住大哥的臂膀,嬉皮笑脸地说:“我最不爱听这些惨绝人寰的事,大哥,听说东城门外的育婴堂里冒出来个雁州七君子?走,咱们也去凑个趣。”
一群或怜悯或悲愤的声音里,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,莫思贤拿着帕子擦去老泪,不大耐烦地对莫静斋说:“领着他走!回头盯着他将文章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