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。
回门之日,他为我描眉,随手从窗前折了一枝海棠,为我簪在鬓上。那个时候,他说我是上天赐与他的珍宝,他会珍爱一生,不相离弃。
可惜人心善变,世事如戏。
转眼他成了皇帝,假珍宝便成了真鱼目。自得了刘碧君,五年间,他将移情、疏远、废弃全对我做了个遍。而我居然也乖乖的从花样少年凋零成深闺怨妇。现在想来,真是没出息得紧。
伞很快便取来,我回头看时,见红叶缓步走来,身后正跟着那个畏缩的小宫女。
她手里抱了件绛红色蜀锦披风,上面放了一柄二十四骨油布伞,走到我身前,也不说什么,只将伞塞到宫女怀里,撑开披风,上前给我穿戴,道:“下着雨,小心别吹了风。”
她眼圈略有些红,我也听了一些碎语,知道夜间她想抱韶儿来看我时,在秋娘那里受了些搓磨。
她在人前一贯都是妥帖柔善的,并没有跟秋娘吵起来,只一笑带过。但无缘无故受了那粗人的气,只怕回房后没少偷着哭。
偏偏我又病着,她怕我烦心,便不来告状。反而还要瞒着。
我心里都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