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木最前的,是个身形纤瘦的女子,鬓间别了一朵白花,黑发略挽,背脊却挺得笔直。她每行三步就会停下来,跪地朝北而拜,如此循环反复,足足耗了一炷香时间才从他们视线里走远。
“听说死的是前苏州都转运盐使司,姓叶。”季子禾从窗边挪开,径自在桌前坐下,倒茶来吃。
梅倾酒回头问他:“是因贪墨之罪,畏罪自缢的那位?”
“嗯……不过民间也有传言,说他是被栽赃陷害的。”
他无奈地耸耸肩:“大约又是哪一位的替罪羊,真真是时运不济。”
听罢,七夏忽然皱起眉,口气难得低沉:“当官的都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被人无故扔到河里险些淹死,此案杭州知府一直避而不管,之后又受万知县的事情所累,伤势未好,也不怪她会有这般怨愤情绪。
百里侧目不经意看了她一眼。
“喂,你这么说,可把你百里大哥给骂进去了。”梅倾酒笑嘻嘻地抱胸打趣她。然而令人意外的是,七夏竟没反驳一句,一言不发地就走了,倒弄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“怎么……”梅倾酒挠挠头,“我讲错话了?”
*
将行李在梅家宅子里放下,赶路多日众人皆觉疲倦,遂各自回房休息午睡,直至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