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连话都说不利落。
母亲亦无从知道她的性情、习惯、喜好。
她搂着被子,阖了眼睑,头脑却始终清醒如初。
俞仲尧回来时,听说她这么早睡下已有些奇怪,梳洗歇下之后,知道她根本就没睡着。
熄了灯,他将她揽到怀里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她语气有点儿奇怪,闷闷的,像是在跟谁赌气——自己也察觉了,便转过身去,展臂搂住他,“抱着我睡。”
俞仲尧就笑,“本来就是这意思。”
熟悉的他的温暖、气息将她萦绕,却并不能因此得到平宁。
做不到了。
情愿母亲给她的理由哪怕有一个是能让她指责、介意的,如此,也能为多年沉寂的岁月、木讷的自己找到一个理由。
可是没有。母亲和她一样,将友情看得太重,为了好友才回来的,试图与付程鹏周旋,只是没得到丝毫机会。
如果没有云荞,如果没有他,她章洛扬算是什么?
什么都不是。
何来资格得到云荞长期以来的照顾、他一路以来的呵护?
她有着与母亲酷似的容颜。母亲这一生跌宕起伏,至今没有一个良人守护在身边。
她呢?往后被辜负岂不是更在情理之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