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份没了,容貌没了,连青春都没了。她都不想抬手看自己跟干枯老树皮一样的胳膊。本来还想着再入长安,凭着司命身份,混口好饭吃,结果全都成了泡影。她躺的腰都疼了,才慢吞吞的爬起身来,总要找口饭吃啊。
屋里一片昏暗,窗户纸透过一点月光的颜色,北千秋真是感觉到这身子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,她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门,缓缓推开来。
月光冷冷清清的照着层叠红墙,一片院子里只有一株白玉兰半死不活的竖在她门口,地面是平整光洁的青石板,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,羊角灯在琉璃瓦门口的屋檐下头被风吹得打转。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,忽然好想关上门再躺回屋里,这……能不能重启。
倒是不用长途跋涉来长安了,她现在已经在长安的最里头的最里头了。至于这身子……还不如是个老大爷,至少老大爷跟老太监相比,尿起来还不分叉。
直到她听见了一声连着一声痛苦的闷哼,这深夜里宫墙内总是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,北千秋拿起老太监常穿的竹青外褂子,起身打开了一条门缝。
一个跟曲若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郎,只穿着中衣,费劲的从旁边小厨房里提了一桶水,吃力的往外拎。白色的中衣薄的跟纸一样,他后背上全是血痕,那少年花了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