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厉起来,“从他强行召你入宫的那一天起,我就再无父亲。”
杨玉环缓缓摇头,凄然一笑道:“陛下对你有生养之恩,再怎么说,你身上也流着他的血啊。十八郎,我都想好了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成为你们父子之间的芥蒂,大不了,也不过是一死罢了……”
“玉环!”李瑁急急打断她的话,望向妻子时,那含愁的目光刹那间竟也溢满了柔情,“难道你忘了么?就在成婚的那一夜,你我已经誓同生死——你对我说,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,执子之手,至死不渝,愿与君生生世世为夫妇……玉环,你若轻生,又将把我置于何地?”
“十八郎,我……”杨玉环侧过头去,悄悄用衣袖拭了拭潮湿的眼角,沉默良久之后才再度开口,声音略微有些低哑,“陛下之所以对我另眼相待,不过是因为喜欢我的容貌罢了……其实,若仔细想想,也并非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李瑁又惊又喜,问:“玉环,你有主意了?”
杨玉环微笑着点了点头,起身缓缓走到窗下的书案前,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入耳,忽然从案上拿起一把裁纸用的小金刀,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脸上划去。李琦大惊失色,情急之下顺手拿起兄长适才用过的杯子,向杨玉环的手腕处掷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