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。这‘发书’飘逸奇妙,变化无穷,有如神助,倒也配得上他‘张颠’这个诨名了。”
李琦微露赞赏之色,道:“世人修习翰墨,或学二王父子之今草,或学欧、虞之正书,王妃却独爱‘张颠’之狂草,可见是个胸襟不凡的女子。”
“女子虽居于深闺,但论起气魄与胸襟,却未必会输给男子。”杜若骄傲地扬眉一笑,毫不谦虚,“昔年太宗皇帝论及书法时曾说:‘远学王羲之,近学虞世南’,故而本朝士子多推崇这两人的书法。而殿下与众不同,能欣赏张旭草书之疏狂不羁,想必也是个有真性情的人。”
“承蒙谬赞。”李琦谦逊地一笑,言语中颇有遗憾之意,“欧、虞、褚、薛之字易学难工,而如张旭这般信手即来、酣畅淋漓,更不是寻常人能学的。我虽也曾潜心钻研,只可惜至今仍是不得要领。”
“正所谓‘字由心生’。”杜若的目光渐渐落在远处,仿佛若有所思,“张旭看似颠狂,实则不过是借此浇胸中之块垒、抒心内之不平。旷世之才,往往源于黄钟毁弃之幽愤、怀才不遇之慨叹。而殿下贵为皇子亲王,以青春之龄登庙堂之高,一生富贵显达,自然不会有此等心境。”
原以为杜若只是个刁蛮任性的豪门千金,如今见她竟能有这般见识,李琦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