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眼镜悬空推近了几寸,越过扶手,像是骏马载着宝藏跨过了堡垒:“嗯,我眼睛本身就有一些度数,戴不戴眼镜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说完话,他就去看荧幕了。好像我真的能循着他的眼光,看到他本人所看到的画质一样。
动画片播放到国王和王后抱着公主安娜去求助地精,国王给爱莎戴上了手套,告诉她要抑制住自己的魔法。
我重新看向江医生:“你本来就不打算好好看的啊?”所以连眼镜都故意不戴着。
“嗯。”他睫毛低了低,去看眼镜,提醒我可以接任,当它的新主子了。
“那谢谢你。”我伸出左手去拿捏镜一边支架的拐角,我认定自己已足够小心翼翼,但,还是不可避免的,在触碰到那儿的一瞬,我的食指尖儿抚摸擦过了江医生的某一根手指指背……
!!!!!!!!!
我没时间细想到底是江医生的哪一根手指,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触碰旋即让我心乱如麻。被他松懈的眼镜那一边,忽然以一种比预料中还负重千倍万倍的力量,砸向我手里。
神经末梢登时失灵了,我本可以勾住支架的中指,也短暂地迟滞了一下。就是这个间隙的打搅,我只能眼睁睁注视着镜架山体滑塌般,逃脱了我的控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