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    江医生很少会说“哦”,经常会回以一个“嗯”,它是笃定的,尊重的。正常人的大脑不过1400克,皮层厚度约为2--3毫米,总面积约为2200平方厘米,是一个皮球都装不下的小房间,但我的大脑依旧能被这个短促的音节萦绕成容纳几千人的大舞台,歌喉一曲循环成数以万次的回音。
    又坐了一会,不得不告别了。
    我垂眼翻看自己的左手掌,右手掌,它们因为熬夜的关系透着比平常稍微红一点的淡血色:“我怕我妈又打电话来问,发现手机又是关机,先下车啦?”
    “好,回去吧。”他平和应着,用零催促的腔调来配合我那并非急着要走的疑问口气,两个人的感情和关系都谈得这么婉约,顾忌对方心境。
    我抽开安全带,像打开自己心口的一个水闸,必须要把那些汇聚起来的温柔静谧的洪水释放出去了。我去扳车门内的把手,动了几下后,就松开手指的力量,疑惑:“咦,怎么打不开啊?”
    估摸着江医生是认为我又来刚才安全带那套,故意在拖拉,只想把自己留在车里,跟他待在一起更久。于是也没多讲什么,稍微侧倾上身,手臂舒长了点,就越过我的腿,来自主地替我开门。
    他霍然把他的上体,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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