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中旬,生活委员和班长敲响了寝室的大门,把四套学士服扔到我们床上,大声宣布:“明后天拍毕业照,还要回收的啊,衣服和外面的纸袋子都别弄坏了。”
她俩宣布结束,康乔第一个冲到下铺床边,拆开一只纸袋,神经质地抚摩了一番里面的学士服,她突然间大喝:“为什么我们的学士服领子是那么恶俗的粉红色!”
“文科的领子都是粉色的。”黄亦优正在收拾柜子,她书桌上的东西几乎都已经打包寄回深圳了——这几天宿舍楼下不是收书大卡车就是阳伞下的快递小哥,我们的四年所学只卖出一个白菜价,二十多块钱,大家一起去食堂点了四碗臊子面,劝君更尽一碗面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
“那理科呢?!”康乔追问。
“蓝色,”向来学识渊博的张思敏接上话,还非常体贴地解释着:“工科是黄的,就像黄亦优那么黄,农学绿shai,种庄稼稻子的嘛,国防生姨妈红,染红我们的国旗。”
“那为什么文科是粉理科是蓝?”
“学文大多是女生或者娘炮吧,学理的男生多,男……蓝……谐音,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。”
我不禁神思:“也不知道江医生当年的学士服是什么颜色。”
“江医生!整天江医生!江医